4月5日《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称，美国当家女高音蕾妮·弗莱明（Renée Fleming）已经宣布在演出完大都会歌剧院的《玫瑰骑士》后退出歌剧舞台，以后只会公开演出音乐会。然而弗莱明却很快通过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针对此番言论予以否认：“我绝没有说过要离开歌剧舞台，从来没说过……我认为它误导了人们。”
其实弗莱明还在计划参演新作品，甚至收到了好几位作曲家的邀约。这场闹剧似乎已经淹没在了每天爆炸的信息中，不过似乎也可以探讨：女高音一般何时退休？
从20世纪歌剧表演艺术的黄金时期来看，急流勇退者也不在少数。意大利歌剧女神苔巴尔迪（Renata Tebaldi）51岁退出歌剧舞台、54岁不再举办音乐会；美国的歌剧明星贝弗利·西尔斯（Beverly Sills）更是在51岁后就不再演唱，对于她们而言，重要的是给观众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但不少女高音年过70还在演唱，甚至在歌剧舞台上完成重要角色，这对于他们的体力和技巧的考验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你看过《歌唱的艺术》这部影片，肯定还记得20世纪初的大师泰特拉吉尼颤颤巍巍地跟唱自己过去的录音，这都不算什么。看看下面的录影，或许这才是声乐的奇迹。
格鲁贝洛娃（Edita Gruberová）今年已经70岁了，这个视频来自她上个月在斯卡拉歌剧院的独唱会。有人称她为“21世纪最伟大女高音”“美声皇后”，事实上她主要活跃于上世纪70年代以后，登台将近50年，实在不必和21世纪的女高音们争锋。这位技巧超高、个性十足的女高音有着独到的灵巧花腔和通透纯净的嗓音，从德奥轻歌剧和意大利歌剧中的小角色开始稳步开拓，逐渐转型成为意大利美声歌剧的主角，她极为克制的修为让她始终拥有鲜嫩的嗓音。
2016年11月，笔者有幸在日本现场观看了她主演的《诺尔玛》和两场演唱会，能够在如此高龄保持如此稳定的状态，实在难得。有人常常拿她和另一位花腔女高音琼·萨瑟兰（Joan Sutherland）相比，但要知道，萨瑟兰在64岁时就停止了演唱。
另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是戴维亚（Mariella Devia），再过几天即将69岁的她还在频繁出演美声时代杰作的吃重角色。她的唱法遵循意大利的声乐传统，有着更加靠前的声音、更加饱含激情的声音。听听她67岁时的这个视频，她的爆发力超越了多少年轻歌手！从58岁开始，她连续挑战多尼采蒂的“三大女王”角色，更是在2013年的65岁生日到来之际首次上演《诺尔玛》，大获成功。
对于这些把歌唱当成生命不轻言退休的女高音们，“唱到白头”并非空谈。
文/顾超（经典947主持人、橄榄古典音乐主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