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顿的G大调第九十四号交响曲第二乐章《惊愕》,你会想起莫扎特,因为他们的音乐都给人以单纯轻松的感觉。
海顿被誉为交响乐和弦乐四重奏之父,莫扎特和贝多芬都曾经从他那里汲取过音乐养分,甚至有人说:“没有海顿,就没有莫扎特和贝多芬。”
1791年,海顿创作《惊愕》时,接近60岁,你完全想不到,在《惊愕》里,他居然像一个嬉戏的老顽童。
音乐的开始部分尤为纯真,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音乐家的作品,“哆哆米米索索米,发发来来西西索。”旋律简单,节奏单纯,也没什么修饰音,就像一群孩童在唱着歌谣,听着听着,你的表情就不自觉地跟着变得天真起来,脑袋也随着节奏天真地晃动着。
海顿这个“老顽童”甚至还用他的作品和观众开起了玩笑,当你初听《惊愕》时,你肯定会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音乐巨响吓一跳。据说,这是海顿为了惊醒那些不懂音乐却假装风雅的贵妇们特意安排的,巨响把她们从瞌睡中惊醒,有的甚至还夺路而逃,曲目也因此命名为《惊愕》。
《惊愕》用不同的乐器重复着前面那段简单的旋律,虽然在其后也加了一些装饰音,但那种心无杂念的轻松愉悦却贯穿始终。你几乎怀疑,这音乐是不是简单得都有些简陋了,然而,小提琴拉出的那段优美弧线和管乐吹奏出的宫廷华彩,这才显现了海顿的音乐才华。
不仅《惊愕》,海顿《小号协奏曲》的欢快,《小夜曲》的美好和《皇帝四重奏》中的优雅,也都表现了他性格中阳光的一面。而欢快、美好和优雅,也正是我们用来形容莫扎特音乐的词汇。
海顿音乐与莫扎特音乐因为都给人愉悦的感觉而相似,但仔细揣摩,他们的愉悦也各自不同,莫扎特是一种雕琢得非常精致华贵的愉悦,而海顿则较为天然朴拙,是从他心里流淌出来的自然情感,他手里做着的,心里想着的,似乎都是些快乐的事。
海顿是乐观的,他在临死前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凡是海顿所到之处,决不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音乐无国界,当我们听懂了海顿“说的话”,并被他的《惊愕》吓一跳时,我们甚至听到了他来自天堂的那孩童般爽朗的笑声。